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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算计得刚刚好，只要他一死，魔神复活，就算是杀了他，照样让他如愿。
可是，她不想他死。
再来一千遍，再来一万遍，她也不想让他死。
她废寝忘食地研究阵法，衣不解带地研究封印。
待到了决战那日，她也终于一袭白衣，站在了他的对立面。
不周山之战，打得昏天暗地、日月无光。
正道折损无数，魔界一样残兵无几。
当他在不周山巅拄着剑站起来的时候，他擦了擦殷红唇边的血迹，笑着问她，道修是不是都没有心？
她那白色的衣袍，也被血染成了红色，她沉默不语地看着他，眼睛里面全是他的样子。
她别开了脸，轻声道，是啊，道修都是没有心的。
当他坠下悬崖的时候，她也跳了下来。
就像是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怀里。
他想要送她走，却被她用力抱住了。
她说了句什么，风声太大，他听不清楚。
漫天的风雪落下。
他想，要是有来生……
要是有来生就好了。
可是他知道，堕入修罗道的魔，是没有来生的。
但是他却并不知道，有一个人费尽心思、机关算尽，为他们求来了一个来生。
那一年，邪魔伏诛，魁首殉道。
天下重归太平，四海祥瑞。
那一年风雪格外大，很快就掩埋了他们的痕迹。
属于他们的传说从修真界，传到了人间。
又是一年冬来到，说书人的声音从茶馆里面传来，
“却说魔头那日，去了山上祈福。”
“他求的是岁岁平安。”
“诸位看官，你们说纳闷不纳闷？”
“一个毁天灭地的大魔头，求什么岁岁平安？”
……
大雪很快就落满了屋檐。
就像是当年——
青年伫立一夜，满襟落雪。